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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主: harbourh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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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张外汇支票的故事(长篇连载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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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0-4-30 18:21:19 | 显示全部楼层
强帖留名!
LZ可以跟天涯的写手有的一拼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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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0-4-30 18:28:12 | 显示全部楼层
好厉害,又一前辈高人来顶帖了。
我代lz谢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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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0-4-30 19:07:43 | 显示全部楼层
回复 41# 伯那乌剪草工

谢谢前辈夸奖了。

有位熟悉我的女性朋友怀疑我发这张帖的动机,是想扮文学青年引几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上钩,从而结束单身。

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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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0-4-30 19:09:28 | 显示全部楼层
回复 42# 异国跑堂

跑堂兄,多谢你的照应。

已经有人向我旁敲侧击:得避开某些人物和话题,很为难。接下来的菜谱就不好编了!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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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0-4-30 19:15:16 | 显示全部楼层
回复 43# harbourhu


    这对双方来讲,也未尝不是件好事。。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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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0-4-30 19:25:08 | 显示全部楼层
这“乡下人”倒真是上海人的口语。真实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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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0-4-30 19:27:16 | 显示全部楼层


谁呀? 这么无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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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0-4-30 19:30:40 | 显示全部楼层
谁呀? 这么无聊。
虎虎 发表于 2010-4-30 19:27


无非是写出来会损害到他利益的人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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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0-4-30 19:49:38 | 显示全部楼层
回复 48# harbourhu


    您还别说,这号人真不少。无知、愚昧,你要解释呢,还越描越黑。无可奈何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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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0-4-30 20:22:08 | 显示全部楼层
真话不好说啊,容易得罪一些人。

接下来周末休息两天,让我好好梳理一下人物关系,好好权衡一下该怎么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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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0-4-30 23:33:00 | 显示全部楼层
回复  异国跑堂

跑堂兄,多谢你的照应。

已经有人向我旁敲侧击:得避开某些人物和话题,很为难。接下来 ...
harbourhu 发表于 2010-4-30 19:09



    只要不是老总们,大可不必理会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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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0-5-1 22:50:20 | 显示全部楼层
LZ太少啦,我刚一下就看完了
LZ有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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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0-5-2 21:38:04 | 显示全部楼层
继续期待下文。。。
lz别偷懒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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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0-5-3 08:56:18 | 显示全部楼层
本帖最后由 harbourhu 于 2010-5-3 10:15 编辑

回复 33# harbourhu

      “奇迹”果然出现了:据中介后来跟我说,那天我母亲得知的确要等到14个月后外汇支票才能解冻的消息后,急得一下子就哭出来了。据说她哭得“十分厉害,十分动情”(中介的原话,对他们的话,我习惯于好好过滤),惹来接待的分理处主任、陪同的中介和在场的其他储户的同情,倒把我那不会便宜行事的父亲搞得手足无措,尴尬不已。分理处主任随后答应再向上面争取争取,结果上面“最大限度地”通融了一个月,说13个月的冻结期也可以,但只能是13个月,差1个月也办不成。又减了一个月,按理我应该高兴才是,但对母亲如此做法我不怎么赞同——我知道母亲的哭纯属情不自禁、难以抑止,但是不了解她的人呢,也会这么想吗?我不以为然。

    兴许是父母亲太过自信原以为问题可以迎刃而解,抑或是突然决定去上海而太过匆忙的缘故,总之他们在申请办理挂失手续时,都没有找到身份证件,按规定又不能办理。当天是周五,即便我用快递把证件寄过去,最快也要第二天到,而这种业务根据银行的惯例在周六又无法经办。父母只好坐火车匆匆返回。

    回到家后,母亲腰酸背疼,没多久,脚就开始发肿走不动路。她原先每晚17点左右就去游泳馆上班赚外快,这样一来,我死活都不让她继续兼职。我也依旧每天早出晚归,人又疲又乏。母亲还打算周一再战,去上海办挂失,我千方百计说服她在家好好休息。我的逻辑是:既然好坏都要等上13个月,那我们迟几天办也没所谓,而且眼下最要紧的是家人都要无恙。再退一步说,我一个人去也真办不了挂失。

    我在公司上六天班,早上七点半到晚上九点半。我细细算了一笔账:若是我辞了眼下的工作,直接代母亲顶游泳馆收费员的位子,一天八小时雷打不动,一个月下来拿到的远远比那家公司多得多,游泳馆收费员又属于季节性很强的工作,等到了十月,游泳馆关了门,我也开始临行前的各种准备工作了。我试着和公司老板谈了谈,老板一听我要辞职,立马从办公桌后面的的座椅上弹了起来,青筋暴出,言辞极为激动。他固执地认为我的目的是为了要他加薪。我想:若能加薪,自是最好,要是相对于游泳馆收费员的收入有比较优势的话,兴许也可以考虑。老板90年代初杭州商学院英语专业毕业,按现如今时髦的词说,属“学院派”,比他家其他亲戚较看重本本儿。相对于其他业务员,怀揣CET六级证书、BEC高级证书和不算低的雅思成绩的我,他看我的眼神是异样的。他曾经多次私底下告诉我,他本人很反感那帮尸位素餐的亲戚,要将我好好培养,只要我愿意签下10年的工作合同,若我想继续考研(当然是得和英语、国贸相关的专业),他将承担我今后进修的一切开销。书生气十足的我在他的动之以情,晓之以理的“煽动”下,竟然又点头答应留下来帮他撑起这个家业。当时恰好是公司业务的旺季,老板一直不批我的假条,我一下子还不想马上辞职,打算索性等到母亲身体好些再一起去上海办手续,到时顺便带她在上海兜一圈。经过前阵子的折腾,母亲身体一下子亏了很多,看起来恢复比较慢。

    就这样不徐不急地过了三个多月。

    母亲的身子好了很多。我看时机差不多了,还是向公司提出辞职,他们先是给我一张升我做业务经理的空头期票予以挽留(业务经理负责的工作面面俱到,几乎就是个大管家,以我当时那样的年龄和资历,还不能承受如此繁重的压力。那些老资格的业务员看我早就不顺眼,家族企业本身越权掣肘、不愿意充分授权以外人的时候又比较多,我即便接受了这头衔,也做不出什么名堂),见我不肯就范,又威胁说现在就走我拿不到最后1个月的结算工资,窘迫的我当时绝对做不到能够对这笔钱视而不见,但还是咽了咽唾沫一走了之。事后,我曾对自己当时的表现颇为自责:为什么我就不能 “仰天大笑出门去”那般狂放、释怀地走掉呢,嗯,不错,我是读了点书,长了点读书人的骨头,但太多周遭人的现实告诉我钱在当下社会对于一个人有何等的重要,面临超然物外似的清高与唾面自干般的现实两种态度的抉择时,我会在保有对前者敬重的同时义无反顾地选择后者——还记得张爱玲的男人胡兰成曾经就自己与民众为敌、担任汪伪政权宣传部长一事坦白心迹:我本是个俗人,贪恋世间的富贵荣华。这的的确确是天底下一句最大的大实话。

    一周后,我和母亲一起去上海的银行分理处办好了挂失手续。掐指算来,为这张外汇支票,我最少要等到来年年底。

    更让我和母亲感到意外的是,一时间借不到钱的父亲,病急乱投医,私下里把外汇支票的事一五一十全跟我哥说了。他的初衷本是希望我哥能看在兄弟情份上帮我一把,可是同时又忘了,我哥从开始到现在,就从来没有同意过我留学的事,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麻烦,无非是让他抓住个把柄,借机劝服我别去花钱出国而已——因为我哥,我想:也许,用不了多久,全世界都会知道我外汇支票被洗的事的。

    面对可能即将到来的舆论攻势及亲情压力,我一下子又陷入莫大的困境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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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0-5-3 09:58:45 | 显示全部楼层
本帖最后由 harbourhu 于 2010-7-19 20:55 编辑

回复 54# harbourhu

      连着几天,我哪里也没去,躲在家里帮助母亲做些家务,晚上就到游泳馆学习游泳,大部分时间还是在书房里安安稳稳地看书,累了,就安安稳稳地躺着,什么也不愿意去想;或是去附近的武馆和一帮人练习散打, 生活虽然略显简单,可积聚在心里的怨气和抑郁也随消耗掉的富余精力一道一扫而光,我舒坦了很多。

    一天,练完几组动作后休息的间歇,我无意中拿起手机。一条新短信:明天下午有时间吗,我们到XXX饭店谈谈:哥。

    这一天终于要来了……

      XXX饭店是新的,外观上还算漂亮,但再怎么装扮似乎也难以掩饰那扑面而来的小家子气。那辆再熟悉不过的“菲亚特”早就停在了店门旁边。我噌噌几步小跑上了二楼的包房,推门一看,不觉倒吸一口冷气:我哥、嫂子及其姑妈一家都齐刷刷地“定”在那里,看起来还真有那么一点折子戏《玉堂春》里“三堂会审”的阵势。

    嫂子异乎寻常热情地招呼我在哥旁边坐下,哥给我沏了一杯茶:“来,这是新摘的‘汤记高山有机茶’泡出来的,这茶产于海拔1000米以上的高山,你尝尝这味道有什么不一样?”家乡,有着农业部部颁的“有机茶之乡”之美誉。这里,多出高山,层峦叠嶂,长年山岚弥漫,涧深溪潺,泛舟江中,丹枫疏密,斗锦裁霞,映叠尤异。顺流而下,多有峭立山峰,突兀天表,若负扆然。雨后初放晴时,坐于小舟,偶过两壁回环而夹成的狭长石巷,仰头望去,那真个是“潇潇雨,雾蒙浓,一线阳光穿云出,愈见姣妍”,而到江清月皎,水天一空的夜晚,又会觉此时万虑俱净,“一身与村树人烟俱熔,彻成水晶一块,直是肤里无间,渣滓不留,满前皆飞跃也”。正因为上苍对这片土地的眷顾,这些年来,昔日久居高山,长年为生计担忧的农民们干脆“靠山吃山”,种起了高山有机茶,没几年,高山有机茶的品牌层见迭出,近至八婺大地,远至天子脚下皇城根儿,只要稍稍留心,都不难发现高山有机茶的踪影。从当初的“十年寒窗无人问”,到今天的“千树万树梨花开”,个中滋味,茶农们是甘苦自知。

      我装模作样地抿了一小口:“嗯,果然是不一样。今天这茶的滋味可真不一样。”我有意在第二句话上加重了语调。

    哥不知道是佯装不懂,还是的确因为喝了几口酒而有些飘飘然的缘故,没多加理会,开门见山:“今天叫你过来,是想让你和他们几个好好聊聊。”说着,指了指我嫂子的姑妈他们,“有一个好消息。我听她们说,下月又有一批人要去新加坡了,这次安排的岗位还不错,但是这批人中几个女的不地道,体检时被查出怀了孕,按规定被取消了劳务输出的资格。新加坡工厂的意思是中国女工近段时间就暂时不要了,希望能顶上几个男的。”

      “那么(顶上的男性)要做什么工种呢?”

      “有翻译、品检、货运等等。”我嫂子的姑妈连忙插话。

    “你不是考出了6级、还有剑桥大学的英语高级证书么(就是BEC Higher)?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,你要是去的话,就安排你去给新加坡的工厂当翻译,你不是还有些工作经验吗,凭你的水平,到那以后,再过上一段时间说不定就能获得老板提拔了呢!再过几年存个几十万还不是小意思?我要现在不是个公务员,说不定也就去新加坡了。”我哥笑呵呵地看着我,“去西班牙读书干什么,花了那么大一笔钱辛辛苦苦就读个书,平常去餐馆伺候人赚点饭钱,几年后拿个学位,可人家办一个假硕士、博士文凭才几个欧元,不照样比你们这些书生混得好?”嫂子和她姑妈听着,笑着不住点头称是。

    听着是有几分道理,我说:“新加坡是好,可是我想趁年轻去其它地方见见世面。我们俩的想法不大一样——你希望安安稳稳地在地方上做个公务员,拿个比普通老百姓都要高的收入过日子,偶尔还能捞些外快,生活安逸;而我呢,不愿意被拴在一个地方、一个位置,偏喜欢四处奔波,开开眼界,长点见识,如果能顺便赚点钱,那更好。对咱们俩,钱是永远也赚不完的,而且你有你的生活圈子,我又有我想要的生活方式。现在趁自己脑子还够用,去外头多学点东西总没有什么害处,再说了,我不想这么快就只为赚钱而生活。” 我的思维显然与哥相去甚远。

    “有了钱,哪里不能去?要移民就移民,要做生意就做生意。你不赚钱,那你读那么多书干什么,你读书用的钱都能买几幢别墅、几辆‘菲亚特’了,你要做书呆子不成?!别忘了:百无一用是书生。这话可不是我说的。” 在我嫂子家一干人前丢了面子,我哥面露愠色。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 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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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0-5-3 10:01:35 | 显示全部楼层
继续期待下文。。。
lz别偷懒啊!
异国跑堂 发表于 2010-5-2 21:38


有“跑堂”的关照,我哪敢偷懒?你看我今天一上来,就是两篇帖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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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0-5-3 10:04:39 | 显示全部楼层
本帖最后由 harbourhu 于 2010-5-3 10:24 编辑

回复 52# zhuhaie

谢谢你的关注啦。因为这个星期要出差回国,所以周末在外忙着,没时间动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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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0-5-3 11:32:58 | 显示全部楼层
精彩,继续骑着摩托紧跟。
期待下午。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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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0-5-3 12:58:41 | 显示全部楼层
本帖最后由 harbourhu 于 2010-5-4 08:32 编辑

回复 55# harbourhu

    他后面的话说的也是事实。

    我哥的话那时在我听来犹为刺耳,脾气倔、不服输的劲儿上来了:“多读点书有什么不好?多读书以后看得远,赚得也越多。”这种辩白当时连我自己也觉得没有丁点反击的力度。

    局面变得有些尴尬,陪座的大伙都面面相觑,嫂子要出来打圆场了。对两个想法完全迥异的人来说,在这种问题上纠缠,无疑是鸡同鸭讲、对牛弹琴、白费力气。

    “你还好意思说,你自己跟这里的人都说说,前段时间老去上海干什么去了?” 我哥呷了一口茶,转移了话题。

    我一时语塞。

    “我替你说了吧,家里给你的支票被洗掉了,你如今不是一心想着赚钱,却还老想着读书的春秋大梦!读书,读书,越读越书(输)。爸跟我都说了,想让我借些钱给你,钱我有,但是我不想就这么白白糟蹋掉,所以叫你来,替你另外选择一条出路,打算帮你一把。看现在……”我哥狠狠地捶着扶手,语气相当激动。包房里静悄悄的,精心安排好的一次饭局转眼变成了兄弟俩间的一场争执,其他人无辜地做了一回看客(或许,有个别人也不这么想)。

    “对,支票是我洗掉的。西班牙我也去定了,书我也非读不可!支票怎么洗掉的,我到了西班牙以后就怎么把它挣回来!我这人本事也许没你大,可比你能吃苦。给我5年时间,我在西班牙不混出个样,不回来见你们。你们的好意,我心领了,可是‘人各有志’,去新加坡或许我也能混出点名堂,可那不是我自己想做的。我已经20好几了,就让我自己做主,行吗?退一步说话,我做出这决定后,即便爸妈,也都没有干涉。哥,我不苛求你非得在经济上帮助我,不过,尊重我的决定可以吗?我在西班牙混得好,算你们的功劳;要是不好,我自己一个人担当,绝不会添你们任何麻烦。不管怎么样,我欠你们的钱和情,今后一定连本带利一同还上。”我话语坚定地说道,毫不示弱,其实说这话的时候是心虚的,我到西班牙怎么赚活命钱?靠打黑工洗碗?卖散?做家教?

    哥渐渐地平静下来,嫂子在旁边也不停地替我说好话,我也干脆一个劲地喝闷酒:人迈出了第一步,是再也收不回来的。银行支票被洗,某种意义上说,也激活了我潜在的斗志,困兽尚且懂得拼死一搏,何况我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呢。留学西班牙,也许现在,对我来说,已没有后路可退。很快,我喝得一塌糊涂。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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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发表于 2010-5-3 15:52:39 | 显示全部楼层
本帖最后由 harbourhu 于 2010-5-4 09:49 编辑

回复 59# harbourhu

     从支票被洗一事发生以来,我经常会在睡梦中无缘无故地惊醒,然后就是长时间无来由的失眠。漫漫长夜,我披衣而起,隔着窗户细细聆听,外边似有冷风呜咽,隔着毛玻璃粗粗看出去,袭人肌骨的寒气氤氲升腾,令这个冬夜更添几分寂寥。万物萧杀的场面令我不觉打了个寒噤,无意开灯,灯光纵使能给予在寒夜中行走的路人一点点温暖,可在这混沌无生气的暗夜里又显得过于突兀。若是在白天,天晴时,家附近的山林中还会有晕染不尽的阳光,缠绵暧昧地摇我心旌,若即若离地暖我心脾;换作是长夜,起风处,古人尚云:萧萧风雨夜,惊梦复添愁。冷风一起,似有人在冬夜中暗自啜泣,引来刺耳的几声犬吠,怎生教人安然入梦:我无法预见自己在西班牙留学后会是什么样的境况,在几乎断绝了经济来源的情况下,我如何独善己身?到时候,我又如何应对来自各方的舆论?我靠什么和命运打赌,可我清楚,无论如何,输掉的都会是我的青春与豪情;输了,我还拿什么翻本?怎么直面国内的家人、朋友?涉世未深的我对未知命运满怀了憧憬,但更多的是一种恐惧。憧憬与恐惧两种情绪相互交织,玩起了一场拉锯战,憧憬时而占据上风,时而又在恐惧幻象的笼罩下跌落谷底。

       一个小城市其实就是一个小圈子,任何事情都很难熬过三天的保密期,再加上我哥的帮忙,我支票被洗的事就像那年的“非典”瘟疫一样,在那天XXX饭店见面后的第二天便大肆传播开来,很快,就有人陆续向我们来打探虚实。这个世界,永远有着这么一群人,他们对别人的隐私、闲事和无关紧要的事情保持着非常旺盛的求“知”欲和异常强烈的好“奇”心,捷足先登、能向当事人打听到有关消息的人,会急不可耐地向其他“同行”添油加醋、大加渲染;而后者又会以极其“敬业”的态度向更多的人以讹传讹,后面的人继而“逢山开路,遇水架桥”,“负责任”地将消息无障碍地传遍四面八方。几乎每个小城,每天,都在上演相似相仿的情景剧。几年前在国内火了好一阵儿的连续剧《士兵突击》中不乏震聋发聩的台词,比如说钢七连连长高成在面对连队裁撤的传言时,曾说了这么一句有意思的话:现在关于七连的传言论吨装,可还是论吨装的传言嘛。笑过之后,我深深为高连长从容淡定的心襟所折服,开诚布公地说,我远远达不到这样的境界,哪怕是到了今天。

      这个消息也同样传到了一个高中同学的耳里。记得学校里,她坐在我身后的位子,对男同学清一色的大大咧咧,我则经常被她揪着耳朵辅导她英语功课。大学时,她在杭州,我在湖北的“和尚庙”,常年看不到同龄异性的我就经常在晚上恶作剧打电话给她寝室,时间久了,我们就一直保持着较为密切的书信来往。得知消息后,家境优越的她打电话给我,向我求证传言的来源,我不置可否。她说:“只要你开口,我可以借钱给你,但是我有一个条件,”我不作声,猜测着她话里的意思,“到西班牙读完书拿到学位就回这里来。”

      “回来?回来建设家乡?没那么老土吧?”我漫不经心地答道,为自己所谓的幽默而窃喜。

      “有时间来一趟我这儿,我有东西要送给你。”

      尚不迟钝的我大概能猜出她会送我什么东西,按时赴约。她给了我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,再三叮嘱我回到家以后才能拆。我预感到了什么,想认认真真地回答她,可是看到她语笑嫣然的样子,心里头莫名地掠过阵阵酸楚,实在说不出来。

      礼盒打开了,一条LACOSTE的棕色皮带,盒子内里,还躺着一本工商银行的存折,折子本上是一个我父母正要尽全力筹到的数字。我怔怔地立在书房里,来回摩挲着那本存折,良久,潸然落泪至凝噎。

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    (未完待续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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